这是原主咽气前攥得几乎碎裂的东西,此刻正贴着她温热的掌心。"姑娘,吉时到了。
"外间嬷嬷轻声提醒。谢文婉闭了闭眼。三天前她还在现代中医馆熬药,
一睁眼就成了忠勇侯府不受宠的三姑娘,原主因陆国公世子妃病逝,
被强行塞给刚死了正妻的陆睿做续弦。"大小姐呢?"她突然开口。
嬷嬷身子一僵:"大...大小姐今日染了风寒,不便出门。"谢文婉勾了勾唇。
原主记忆里,那位被称作"京城第一才女"的大姐谢文姝,
此刻怕是在佛堂跪着——昨日正是她往原主茶里下了朱砂,原主挣扎着跑去找陆睿告状,
反被传成"以死相逼求嫁"。红绸被掀起的刹那,谢文婉闻到了熟悉的药香。
花轿停在国公府正厅,她隔着盖头看见一双云纹皂靴停在自己面前。男人身形挺拔,
龙涎香混着极淡的血腥气飘来——后来她才知道,陆睿今早刚处理完西山矿脉的刺杀,
胸前还缠着纱布。"夫人,请起。"他扶她下轿的动作很轻,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谢文婉垂眸盯着交叠的衣摆,听见他在喜帕外低语:"我知道你不愿嫁。"她猛地抬头。
盖头下的陆睿褪去了婚服的鲜红,玄色喜袍衬得眉峰如刃。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她脸上,
倒像是透过红绸,直直看向某个被误解的灵魂:"昨日谢二姑娘说你撞柱自尽,我让人查了,
柱上新漆未干,你腕上的淤青是挣扎时撞在廊柱雕花上弄的。"谢文婉心跳漏了一拍。
原主的记忆里,陆睿是个冷硬的武人,没想到他竟会细查这种事。"她们还说你贪慕权势,
"他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可我翻了你的画像,
明明该是个爱穿碧色衫子的娇憨姑娘。"谢文婉忽然笑了。她伸手扯下盖头,
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原主爱用脂粉遮掩,她却偏要洗净铅华。眉是远山黛,眼尾微微上挑,
倒真有几分娇憨里的灵动。"世子既知我不是以死相逼,"她歪头看他,
"不如也信我不是贪慕权势?"陆睿怔住。他见过太多女子在他面前装柔弱、扮乖巧,
却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