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能跟她好好说声“对不起”。周禾听到动静,转过身。护目镜后的目光扫过许砚,然后,
落在了陈述身上。那目光,冰冷,陌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许砚轻咳一声:“周法医,‘雨夜屠夫’第三个受害者的二次尸检,有发现吗?
”周禾摇了摇头,声音透过口罩,有些发闷:“和初次尸检结果一致。致命伤,抵抗伤,
没有任何新的生物样本发现。凶手非常谨慎。”她顿了顿,看向陈述:“听说,
你找到了新的嫌疑人?一个垃圾车司机?”陈述“嗯”了一声,
目光却落在了解剖台上那具冰冷的遗体。有些细节,上辈子的技术或许忽略了,或者,
因为思维定势,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能让我再看看她的指甲缝吗?”陈述忽然开口。
周禾明显愣了一下。许砚也皱起眉:“陈述,这不合规矩。而且,
初次尸检已经彻底检查过……”“不是皮肤组织或者血液。”陈述打断他,
目光沉静地看向周禾,“是极微量的,一种特殊的工业润滑油脂。灰黑色,
带有轻微的硫化气味。”周禾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住了。她猛地看向陈述,
护目镜后的眼睛瞪大。她确实在受害者的指甲缝里,
发现了一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量颗粒,初步检测成分复杂,含有油脂和金属碎屑,
还没来得及做更深入的分析。他怎么会知道?!连颜色和气味都知道?!
这根本不是靠“看环卫日志”能推理出来的!这波,她在第一层,
陈述这家伙……怕不是在大气层?陈述没有解释,只是平静地继续说:“那种油脂,
是‘大力神’牌重型垃圾压缩车专用液压杆的润滑油。市面上很少见。王猛驾驶的,
正是这个型号。”他看向许砚,眼神锐利如刀。“许队,抓捕的时候,
重点检查他的驾驶座下方和工具手套。那里,很可能还残留着受害者挣扎时,
指甲刮擦下来的、沾有这种油脂的微量金属碎屑。那,就是把他钉死的铁证!”整个解剖室,
鸦雀无声。只有冰冷的空调还在运转。周禾看着陈述,仿佛第一次认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