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轻贱他人。若连‘尊重’二字都学不会,读再多书,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几个孩子被我沉静的目光和话语镇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其中一个领头的小胖子梗着脖子:“你……你一个外乡来的穷教书的,管得着吗?
”“我管不管得着,你大可以回去问问你父亲,”我淡淡地说,“问问他,
想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只会欺凌弱小、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
若他觉得我管错了,让他亲自来找我。”小胖子哑火了,他爹确实提过,这庄娘子虽然穷酸,
但说话做事很有章法,教出的孩子懂礼数,让他们别去招惹。他们悻悻地散了。
我走到明远面前,看着他倔强又委屈的脸:“受委屈了?”明远用力点头,
声音哽咽:“先生,他们骂我爹!”“别人的嘴,堵不住。但你自己心里要明白,
”我指了指他的胸口,“你爹凭本事吃饭,养活一家人,堂堂正正。读书认字,
不是为了让你看不起杀猪的爹,也不是为了让你去跟别人比谁爹厉害。
是为了让你明白更多道理,以后的路,能走得比你爹更宽、更远。懂吗?”明远似懂非懂,
但眼泪慢慢收了回去,用力点头:“先生,我懂!我要好好学!”这件事不知怎么传开了。
赵屠户第二天提着一大块上好的五花肉,红着脸送到柴房门口,吭哧半天,
只憋出一句:“庄先生……谢谢您!孩子……您费心了!”说完放下肉,转身就走,
像后头有狼撵。那块肉,我和孙婆婆,还有几个最困难的学生家里分着吃了。
那是我离开皇宫后,吃到的最香的一顿饭。柴房太小,学生越来越多,实在挤不下了。
镇上几个受益的家长,比如栓子爹、柳丫爹,还有赵屠户,自发组织起来,
在镇子东头找了块废弃的打谷场,砍树伐竹,
搭起了一间更大的、虽然依旧简陋但能遮风挡雨的草棚学堂。学堂落成那天,没有鞭炮,
没有贺礼。家长们带着孩子,默默地把自家的长条凳、小桌子搬了进去。
我站在那个简陋的、挂着我写的“青石书塾”四个大字的木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