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来找我的。他是来找药的。为了柳扶茵。我哥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他脸上。
“裴时!你混蛋!”裴时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固执地,
用手去掰那棺盖。棺盖被钉死了。他掰不开。他就用手砸,用脚踹,疯了一样。“谢知鸢!
你听见没有!把药交出来!”“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
”“我现在命令你,把药给我!”我哥和我娘家的人死死拉住他。灵堂里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跑了进来。“侯爷,侯爷不好了!
”“柳姑娘……柳姑娘她……快不行了!”裴时动作一顿。他回头,猩红的眼睛看向管家。
“你说什么?”“大夫说……大夫说柳姑娘是中了奇毒,心脉已断,
怕是……怕是熬不过今晚了。”裴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
视线又落回到我的棺材上。那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谢知鸢……”“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他喃喃自语。
“你好狠的心啊……”我躺在棺材里,感受着外面的一切。我没有下毒。柳扶茵的“毒”,
是她自己作的。上一世,她就是用这一招,假装中毒,骗裴时来求我。求我用我的心头血,
做药引。这一世,她故技重施。可惜,我不在了。没人给她做药引了。那所谓的“奇毒”,
没了我的血,就成了真的催命符。这是她的报应。跟我无关。外面的嘈杂声渐渐平息。
裴时被人拉走了。灵堂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我静静地躺着,等待着天亮。天亮了,
我就要被抬出这个侯府。从此,海阔天空。可我没想到,就在天快亮的时候。那沉重的棺盖,
被人从外面,一点点地,推开了。4推开棺盖的,是裴时。他一个人来的。
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我血染脏的衣袍。他站在棺材边,低着头,看着“死”去的我。脸上,
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我在赌。赌他不会发现,
我还活着。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以为,天都要亮了。然后,他伸出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