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响,震得墙壁都有点晃,我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洒出一点水。
紧接着就是座钟的钟摆声停了——那座钟是祖父留下的,钟摆声很有规律,‘滴答滴答’的,
我听了十几年,一下子就听出来停了。我赶紧穿上鞋跑过去敲门,敲了三四下,
问了一句‘爸,您没事吧’,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说‘没事,手滑碰掉了座钟’,
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像是刚睡醒,又像是很累的样子,没有平时的严厉。但我没多想,
以为真的只是碰掉了东西,就回房间继续看我的专业书了,当时我正在看《考古学通论》,
看到新石器时代的陶器部分。现在想想……那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太平静了,
不像父亲平时不小心打碎东西时会有的懊恼语气,他以前打碎过一个茶杯,
还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他说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
“如果我当时多敲几下门,多问一句,是不是……是不是父亲就不会出事了?都是我的错,
我太粗心了……”陆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座黄铜座钟,座钟高约三十厘米,
底座是洁白的汉白玉,雕刻着精致的云纹,纹路流畅自然,显然是件古董,
云纹的卷涡里还残留着些许金粉,依稀能看出当年的华丽,只是金粉已经氧化发黑。
钟面上的罗马数字已经有些氧化发黑,指针牢牢停在十一点十五分的位置,长针指向三,
短针指向接近十一点半的位置,钟摆一动不动,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他走过去,双手轻轻抱起座钟,底座比想象中重得多,至少有五六斤重,入手冰凉。
侧面有一道新鲜的磕碰痕迹,深褐色的漆皮都掉了一块,露出里面的黄铜底色,
痕迹边缘还沾着一点细小的木屑,与门框上的划痕材质相似,颜色也一致。更重要的是,
底座边缘的缝隙里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已经发黑结痂,
与周围洁白的汉白玉形成鲜明对比,像是一道丑陋的伤疤。他用放大镜仔细观察,
发现血迹里还夹杂着一根细小的毛发,颜色花白,与苏鸿远的头发颜色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