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府死了个舞姬。"琴弦在他指间绷紧,弹出的却是说书的调子。
枯瘦的手指在桌面划动,木屑簌簌落下,显出个古怪符号——和红袖耳坠内侧刻的一模一样。
"说是失足落井,"老瞎子咧嘴一笑,"可井台上留着这个。"他手指一勾,
符号最后一笔连成圈。白小碗突然抓住我的手。她指尖冰凉,在我掌心画了个"七"。
柳七的银针掉在地上。针尖扎进红绸碎片,绸面立刻焦黑卷曲,冒出青烟。"戌时三刻。
"他盯着医书,"要变天了。"门外传来马蹄声。陈师爷的皂靴踏进门槛,官服下摆沾着泥。
"县令急召。"他递来个公文袋,袋口火漆印已经裂开,"关于你师父的。
"袋里滑出张泛黄的仵作单。**尸格记录:男,五十有三,喉骨碎裂,
舌根有针......**最后一行被墨迹污了,只能看清"银簪"二字。
铜镜突然映出双重画面——镜中的镜子里,陈师爷正从袖中掏出锦囊,倒出颗黑珠子。
和银簪上嵌的那颗一模一样。老瞎子的琴"啪"地断了第三根弦。断弦飞起来,
缠住陈师爷的手腕。"红袖姑娘的珠子,"他歪着头,"怎么在师爷袖中?
"陈师爷猛地抽手。公文袋掉在地上,露出半页残卷——是柳七医书上被撕去的那角。
阿苦从后院狂奔进来。"井水!"他裤脚滴着黑水,
"冒、冒红绸......"柳七已经冲出去。我跟到井台时,水面漂满红绸,像铺了层血。
绸缎间缠着头发,发丝蠕动如活物。白小碗拽我衣角。她指着灶台,又指自己眼睛,
最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铜镜在屋里发出"咯咯"声。我跑回去时,镜面结满冰霜。
霜纹组成师父的脸,他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老瞎子突然开始弹剩下的弦。曲调刺耳,
像指甲刮擦棺材板。"县令府的井,"他每拨一下弦,铜镜就震一下,"通着三个地方。
"陈师爷的皂靴碾过地上的公文袋。"子时前到衙门。"他转身时,袖口黄符飘落,
"否则......"符纸在半空燃起绿火。火光中浮现出县令府的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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