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卫的脚步声从回廊传来。他腰间佩刀撞在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
我迅速把银簪塞回妆奁,铜镜却映出他刀鞘内侧的反光——那上面刻着飞燕军的展翅徽记。
"奉玄大人命,搜查蛊物。"他面具下的眼睛扫过梳妆台,手指刚碰到妆奁锁扣就突然僵住。
青筋从他太阳穴暴起,面具边缘渗出黑血。青黛手里的纸钱灰被风吹散。
那些灰烬飘到侍卫脚边,突然变成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红袖"。"你头痛多久了?
"我故意碰翻胭脂盒。侍卫踉跄着扶住桌沿,刀鞘"咣当"砸在地上。内侧的军徽沾了灰尘,
隐约露出底下盖着的另一个标记——苗疆的蛇缠剑图腾。
白夫人的佛珠断裂声就是这时候响起的。檀木珠子滚了满地,
在青石板上拼出歪歪扭扭的"第七世"。有颗珠子卡进地缝,裂开的截面里露出半截银线蛊,
正疯狂扭动。"夫人在诵经?"我踢了颗珠子到侍卫脚边。他弯腰去捡,后颈衣领下滑,
露出个新鲜的针眼。针孔周围皮肤发青,和青黛手腕的淤青一模一样。
荷花池突然冒出一串气泡。浮上来的不是鱼,
而是半张泡烂的黄符——正是老道士用来控制木偶的那种。青黛突然跪倒在地,
十指抠进石板缝:"红袖姐姐救我..."这称呼让我浑身发冷。前世红袖死时,
贴身丫鬟就是这么喊的。侍卫的刀突然横在我颈间。他瞳孔涣散,
嘴里却说着清醒的话:"玄大人让我提醒您,别碰佛珠。"我低头看脚边的珠子。
它们不知何时滚成了新的图案——一个箭头,直指我妆奁最底层。黑衣侍卫突然呕吐起来。
他吐出的不是秽物,而是纠缠成团的银线。那些线头沾地就朝青黛爬去,顺着她裙角往上钻。
白夫人的笑声从佛堂传来。我掀开妆奁暗格,里面躺着半块青铜镜碎片——正是女将那世,
我用来发号施令的虎符残片。镜面映出的不是我的脸。红袖的桃花眼,女将的剑伤疤,
还有这一世耳后的红痣,全都重叠在镜中人的脸上。她嘴唇开合,
说的却是青黛的声音:"戌时三刻,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