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看地上的碎花,看窗棂的裂痕,看被我扔到角落的战甲。"晨练吗?
"她递来绸带帮我束发。绢帕上的冷梅香里混了新东西,闻着让人太阳穴发紧。
我抓住她手腕。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金色咒印,正在缓慢旋转。
"天帝连傀儡咒都给你了?"她睫毛都没颤一下:"您该去校场了。
"校场的沙地还留着昨夜骷髅爬行的拖痕。赤炎正在操练新兵,见我来立刻举起战斧行礼。
斧刃反光晃过我眼睛的瞬间,他瞳孔猛地收缩。"大人您的..."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右眼里的红翳今早扩散了,现在看着像半轮血月。诛魔剑突然发出嗡鸣,
我反手拔剑劈向虚空——本该劈向虚空。剑锋却自己偏了角度。削断赤炎一缕鬓发后,
深深扎进他脚边的沙地。黑雾顺着斧柄缠上他手腕,又被他用护臂震散。"控制不住?
"他抹了把汗,笑得勉强。我盯着自己发抖的手腕。刚才有股外力扯着经脉,
像是有人在我身体里抢方向盘。识海里那个声音嗤笑了一声,又沉回黑暗深处。
回廊转角传来瓷器碰撞声。白璃假装在擦花瓶,竖起的耳朵尖却抖得厉害。
我走过时她突然开口:"古战场东侧的槐树开花了。""所以?
""树下..."她尾巴卷住自己脚踝,"有新坟。"诛魔剑突然暴起。等我反应过来时,
剑尖已经抵住她咽喉。她仰头露出脖颈淡青的血管,瞳孔缩成两条细线。"继续说。
""坟前插着破阵戟。"她喉结在剑下滚动,"和您梦里那柄...一模一样。
"剑刃划破她皮肤的前一秒,青岚的玉簪隔开了我们。翡翠碎片迸溅中,
我看见白璃伤口渗出的血珠是墨绿色。墨尘的咳嗽声从藏书阁飘下来:"玄霄啊,
来看看新到的星象图。"老头这次直接摊开了那张皮纸。上古封印阵的完整图谱,
边角还批注着朱砂小字。我一眼就认出是无涯的笔迹,那家伙写字总爱在收尾时往上挑。
"昨夜死气暴动时,西北角阵眼松动了。"墨尘的指甲划过某处符文,
"按这个速度...""够你们再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