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张烧得通红的小脸,我心里挺不是滋味。这事儿,很快就惊动了山长。
山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平时看着挺和蔼,发起火来,整个稷下学宫都要抖三抖。
他亲自跑到学舍,看着那满院子的狼藉,脸都气紫了。“胡闹!简直是胡闹!”他当场下令,
让柳菲菲禁足,并彻查此事。柳菲菲被她爹,中书令柳大人,从学宫里接走了。走的时候,
她还挺不服气。觉得山长小题大做。不就是扔了点破烂东西吗?一个穷丫头,
还能翻了天不成?她爹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中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女儿在学宫里受了“委屈”,他能善罢甘休?第二天,中书令就递了牌子,要见山长。
名义上,是为女儿的鲁莽道歉。实际上,是来施压的。那意思很明白:我女儿不懂事,
我替她赔个不是。但这事儿,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别抓着不放,给我个面子。山长是什么人?
桃李满天下,连当今圣上都听过他的课。他会怕一个中书令?两人在山长的书房里,
谈了不到一炷香。中书令就黑着脸出来了。看样子,是谈崩了。这下,梁子算是结下了。
秦筝在医馆里躺了两天,才悠悠转醒。烧退了,但人很虚弱。我去看她,
给她带了点府里厨房炖的燕窝粥。她没拒绝,小口小口地喝了。这是她第一次,
接受我这么贵重的东西。“谢谢。”她说。“没事,同窗一场。”我挠挠头,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的是柳菲菲的事。山长虽然处罚了柳菲菲,
但毕竟她是中书令的女儿,开除学籍是不可能的。等她禁足结束,回来上课,
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更尴尬。秦筝放下碗,看着窗外。“不怎么办。”她说。“啊?
”“她自己会解决自己的。”我没听懂。什么叫她自己会解决自己?难道柳菲菲良心发现,
会跑来给她磕头认错?不可能。接下来的几天,学宫里风平浪静。柳菲菲没来,
秦筝也回到了课室,继续当她的木头人。一切好像都过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柳家和山长,已经撕破脸了。一场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