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的意思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无为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陛下只需将此符烧成灰,溶于水中,亲自送去冷宫,请废后娘娘饮下。只要她饮下此符水,
陛下的心魔,自可痊愈。”这操作,骚得我脑仁疼。我躲在殿外偷听,差点笑出声来。
让皇帝,亲自给废后,送一碗符水喝。这不是治病,这是诛心啊。李裕犹豫了。让他去冷宫,
见那个他亲手废掉的女人,他拉不下这个脸。可是,
事关自己的男人雄风……天人交战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李裕妥协了。
他端着一碗黑乎乎的符水,在几个太监的簇拥下,踏进了冷宫的大门。这是他废后之后,
第一次来这里。院子被我收拾得很干净,裴书意种的那些菜,长势喜人。她本人,
正坐在葡萄架下,看书。岁月静好得,跟他这个皇帝格格不入。李裕看着她,眼神复杂。
有尴尬,有心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他觉得,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应该形容枯槁,以泪洗面,而不是这么悠闲自在。“咳咳。”李裕清了清嗓子。
裴书意像是才发现他来了,缓缓放下书,站起身,不咸不淡地行了个礼。“罪妾参见陛下。
”那语气,客气得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李裕的脸更挂不住了。
他把手里的碗往前一递,硬邦邦地说:“这是无为子道长赐的仙符,你……喝了它。
”我站在旁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符水,黑乎乎的,里面飘着纸灰,
鬼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娘娘要是发飙,当场把碗砸了,我一点都不会奇怪。结果,
裴书意只是静静地看了一眼那碗符水。然后,她伸出手,接了过来。
她连问都没问一句为什么。就那么当着李裕的面,仰起头,把一整碗符水,喝得干干净净。
一滴都没剩。喝完,她把空碗递还给李裕,面无表情地说:“谢陛下赐饮。”李裕彻底懵了。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什么“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朕的龙体”,一句都没用上。
人家配合得,比他还干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裴书意重新坐下,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