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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阅读屋> 豪门总裁 > 被迫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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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付施曳抬起眼皮,看到是他,眼中没有一丝惊讶,也没有涌起往常那种针锋相对的愤怒。她心里装了太多太多解决不完的麻烦,此刻已经烦躁到不想开口说话,哪怕是对面前这个人喊一句“滚”。

她选择了漠视,重新将目光投向吧台后方那些琳琅满目的酒瓶。

齐泽谨却不打算放过她,他倾身靠近,声音在嘈杂的音乐中依旧清晰:“慕小姐,你觉得我什么时候跟温教授聊聊你真实的姓氏和家世背景呢?”

付施曳握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凉的杯壁传递着寒意。心脏骤然停跳,随即又恢复跳动,却带着紊乱的节奏。

够了……

她缓缓转过头,死死盯着齐泽谨那张讨人厌的脸,所有的烦躁、委屈、愤怒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一个倾泻的焦点。

她没有躲闪,没有哀求,反而扬起下巴,声音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冷静:“你想什么时候?”

齐泽谨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微微挑眉:“我只是好奇,温教授到底是怎么挑选学生的,为什么她最看好的学生会给男人下药,未遂之后转身就去睡一个外国留……”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付施曳几乎是凭借本能挥出了这一巴掌,动作快得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掌心瞬间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但那痛感反而让她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

她不顾周围瞬间投来的各异目光和齐泽谨脸上清晰的五指红痕,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齐泽谨的手腕,用力之大,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肤,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就往酒吧外走。

“小姐你们的酒……”一个服务员追过来。

付施曳头也没回,声音冷硬:“等会儿结,我还回来喝。”

身后齐泽谨的朋友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震惊,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开口道:“……居然有人敢直接动手扇齐泽谨耳光的,这女的什么来头?”

将齐泽谨连拉带拽地拖到酒吧后巷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付施曳掏出手机,手指因为决绝的冲动而微微颤抖,快速翻动着通讯录,不知道在找谁。

齐泽谨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扇巴掌,脸上的热度时刻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多么荒谬的事情。

下一秒,付施曳将手机屏幕举到他面前,上面显示着正在拨出的号码,联系人姓名——温苡。

齐泽谨的瞳孔骤缩。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温苡温和而带着些许疑惑的声音:“喂?施曳?”

付施曳深吸一口气,她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机,指节泛白:“老师,有打扰到您休息吗?”

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礼貌。

电话那头的温苡似乎顿了顿:“没有,是有事吗施曳?”

“老师,我有件事想跟您坦白。”付施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目光却直直地看着面前的齐泽谨,仿佛在向他宣战,“能占用您一些时间吗?”

电话那头,书房里的温苡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敏锐地察觉到付施曳语气里的异常,她坐直了身体:“你说吧,我听着。”

付施曳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切入核心,声音在寂静的后巷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爸爸叫慕骞,我原来的名字叫慕施曳。”

书房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温苡的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上,眼神复杂难辨。

慕施曳?

那个给自家儿子下药的慕施曳?

竟然和组里她寄予厚望的学生是同一个人?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温苡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太晚了,明天,明天我们找个时间面谈吧。”

听到这话,付施曳的心沉了下去。她几乎能预见到明天的谈话结果——失去在温苡组里读硕的机会,失去她好不容易挣扎来的一切。

她说了声“好”,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看着面前神色变幻不定的齐泽谨,她忽然抬起食指,用力戳了下对方的胸口:“齐泽谨,不是一直威胁我吗?你继续威胁啊……”

“臭狗。”骂完这一句,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转身自顾自地朝着酒吧方向走,脚步有些踉跄。

她没有发现,通话并没有被挂断。

而电话那头的温苡,清晰地听到了付施曳最后说的几句话,以及那个指向明确的称呼——齐泽谨。

她大概能猜到,齐泽谨这时候应该就在付施曳旁边,而且,自家这个儿子,恐怕不止一次地用付施曳的真实身份威胁过她。

回到酒吧的付施曳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再次端起了那杯琥珀色的烈酒。

她知道,大概率一切都完了。

一杯接着一杯,付施曳喝得又快又急。她不敢停下来,不敢给自己任何清醒的机会,只想让酒精彻底麻痹神经,换取片刻的安宁。

她喝到眼神迷离,视线模糊,只觉得周围的灯光旋转晃动,人们的交谈声、笑声混杂着音乐,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吵得她头疼欲裂。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结账离开这个吵闹的地方,然后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睡觉。

她下意识伸手进单间包里摸了摸,那里放着她之前为了防身准备的一把小型水果刀。如果一会儿出去再遇到那帮追债的,她真的会砍人。反正她现在心情烂透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齐泽谨你给老子过来!”

一片嘈杂中,付施曳忽然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齐泽谨所在的大致方向,猛地喊了一嗓子,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

刹那间,原本喧闹的酒吧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所有人,包括齐泽谨和他身边那群公子哥,纷纷惊愕地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就连台上正在表演的乐队也下意识地放下了话筒,背景音乐被酒保眼疾手快地关掉。

整个酒吧陷入了一种诡异的、落针可闻的寂静。

震惊过后,齐泽谨那桌的人脸上表情各异,有愕然,有玩味,也有像骆简那样,面带愠色,觉得被冒犯,想起身去给前方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直呼齐泽谨大名的女人一点颜色。

谁知,他刚站起身,就被一旁的齐泽谨抬手拦下了。

齐泽谨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他推开椅子,在所有人好奇、探究、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付施曳。

付施曳缓缓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了眼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模糊地辨认出是齐泽谨,然后又像是耗尽电量般闭上眼,继续趴回吧台,声音因为埋在臂弯里而显得有些瓮声瓮气:“去把账结了。”

骆简一行人几乎惊掉了下巴,齐泽谨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去结账,对着酒保示意:“她的,还有我那桌的,一起。”

付施曳勉强站起身,脚步虚浮,几乎是本能地扒住旁边一个结实有力的胳膊,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走……”

被她扒住的齐泽谨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他没有拒绝,甚至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动作甚至称得上……小心?

他半扶半抱着她,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中,扶着付施曳一步步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付施曳一路被扶着走到街边,夜晚冰凉的空气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点,但依旧头重脚轻。

她四处看了看,周围是璀璨的万家灯火,看来时间还不算太晚。不过,等回到那个偏僻且可能不安全的公寓,一定很晚了,路上会很危险。

她眯着醉眼,打量了一下身旁这个异常高大的人影,又颤颤巍巍地转着身子四处张望,最终目光锁定在了马路对面公交站台旁边那张孤零零的、供等车人休息的长椅。

齐泽谨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她大概是醉得走不动了,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儿休息下,便认命地扶着她穿过斑马线,走到对面公交站。

到了椅子面前,齐泽谨潜意识里觉得这种公共设施不会太干净,下意识伸手想去擦拭一下椅面。

谁知一个不注意,付施曳忽然挣脱开,直接靠着冰冷的公交站牌柱子滑坐下去,然后面朝大街……躺了下去。

齐泽谨:“……”

看着她就那么毫无防备地躺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他弯下腰,试图将她抱起来,却被身下的人不耐烦地推开,力道还不小。

下一秒,他看见付施曳闭着眼睛,在随身的单肩包里胡乱摸索着,最后竟然掏出一把带着刀鞘的水果刀。

“哐当”一声,那把刀砸在他脚边,闭着眼的人含混不清地命令:“你守着我。”

齐泽谨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蜷缩在公交站长椅上的人,内心五味杂陈。

夜风吹拂着付施曳散落的发丝,路灯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光影,她像一只被遗弃的、伤痕累累却仍亮出爪牙的小兽。

你守着我,这句带着醉意却异常执拗的命令还在他耳边回响。

他咬咬牙,最终还是弯腰捡起了那把刀。刀鞘是普通的塑料材质,很轻。他握在手里,指尖能感受到金属刀身冰冷的温度。

他被气笑了。知道晚上出行不安全所以带把刀防身,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还知道在失去行动能力前,本能地找个人守着她。

他就这么站在椅子旁,目光复杂地落在付施曳身上。脸上的那点无奈的笑意,不知怎的,在凝视中渐渐消失了。

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闯入脑海。

他想起付施曳之前短暂住在齐宅的某一天早上,付施曳脖颈侧面出现的那抹暧昧的红痕。想起更早之前,就在“暗涌”,Temur亲密地搂着她的肩膀,手放在她腿间。还有,那天在暨大的实验大楼,他嘲讽她“睡一个没钱的留学生”时,她近乎默认的反应。

他自己都没发现,眉宇间凝聚的,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名为“在意”的情绪。

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屏幕上闪烁着“骆简”的名字,然后是“廖玮”,还有其他几个朋友的未接来电。他一个都没接,直接长按电源键关了机。

夜深露重,地上的寒气很重。付施曳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蜷缩得更紧,微微打了个寒颤。

齐泽谨皱紧眉头,随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很轻,抱在怀里几乎没什么分量,骨头硌人。

因为轻微的摇晃,付施曳勉强睁开了一丝眼缝,迷蒙的视线毫无焦距地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下一秒,又无力地闭上,脑袋一歪,靠在了齐泽谨胸前,嘴里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听不真切。

齐泽谨身体微微一僵,随即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迈开腿,抱着她朝着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他直接驱车去了齐氏集团旗下的酒店。

办理入住的过程很快,经理认出了他,恭敬地递上门卡,对于他怀里抱着一个明显醉酒的女人这件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看一眼。

将付施曳轻轻放在套房主卧的大床上后,齐泽谨又给她脱掉鞋,盖好被子。

齐泽谨站在床边,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睡着的人眉眼间带着一丝稚气和脆弱,看起来和普通的女大学生没什么两样,甚至……有点惹人怜爱。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随即有些恼火地转过身,走到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前,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俯瞰着脚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思绪却有些纷乱。

他习惯了用身份、背景、可利用价值来衡量周围的人,但今天,刚才,此刻,付施曳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乱了他固有的节奏。

在酒店安顿好付施曳,确认她一时半会不会醒后,齐泽谨又回到了“暗涌”。

有些事情他需要理清,或者说,他需要从熟悉的环境中找回一点掌控感。

看到他独一个人回来,卡座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骆简、廖玮等人交换着眼神,好奇几乎要溢出来。

齐泽谨面无表情地坐下,给自己重新要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

一旁的骆简按捺不住,先是故意转头对一旁的廖玮,模仿着付施曳刚才的语气,假意怒声道:“齐泽谨你给老子过来!”

廖玮立刻会意,夹着嗓子,微醺地回应:“去把账结了。”

这惟妙惟肖的模仿惹得周围几个忌惮齐泽谨家世的公子哥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拼命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偷偷瞥着齐泽谨的脸色。

廖玮见齐泽谨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脸色沉郁,不似往常被开玩笑时的淡漠,赶紧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骆简,示意他别再说了。

骆简也察觉到了齐泽谨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许久之后,在昏暗迷离的灯光下,齐泽谨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你们觉得……”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是会喜欢一个温顺听话的‘乖乖女’,还是……”

他只说到这里,但“乖乖女”的反义词是什么,在座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是充满野性、麻烦不断,甚至是有些“坏”的女人。

“乖乖女!”廖玮几乎是想都没想,酒还没完全咽下去,就忙不迭地放下酒杯抢答,“齐哥,你绝对喜欢乖乖女!门当户对,知书达理,带出去有面子,相处起来也省心。”

骆简则是满脸惊讶地看着齐泽谨,他从小跟齐泽谨一起长大,太了解这个发小了。

以齐泽谨的家世、相貌和能力,从小到大身边从不缺各种优秀的女性追求,名媛、才女、明星……形形色色,但他何曾见过齐泽谨为哪个异性如此“服务”过?被当众扇耳光不发火,还听话结账,然后把人抱走安置?这完全超出了他对齐泽谨的认知。

在他印象里,齐泽谨理性到近乎冷漠,曾不止一次表示感情不过是体内化学物质分泌带来的短暂效应,婚姻更应是强强联合的利益纽带。在骆简看来,齐泽谨是只会用婚姻去换取更大的利益和稳固联盟,现在怎么会问出这种近乎感性的问题?

“哦,”

骆简发现齐泽谨正盯着他,他立即反应过来齐泽谨是在等他回答,于是顺着廖玮的话说道,“我也觉得你应该更喜欢乖的,省心。”

其余人也纷纷点头附和,主要是怕说错话,触了霉头。

齐泽谨听完许久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地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眼神却不时地飘向前方那个空着的吧台座位,仿佛还能看见方才那抹纤瘦却挺得笔直的背影。


更新时间:2025-11-06 01:5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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